陌阳

世事虽然无常,你我不忘初心。

初心(靖苏生子)一



窗外白雪似柳絮轻飞,靖王临窗而立,望着那掉落的雪花目光深沉。

“殿下,您在想什么?”列战英问道。靖王与蒙大统领一起从苏宅回来以后,就一言不发,在这窗前一站就是许久。




靖王好似惊醒一般,转回头来定定的看着列战英,直把沙场驰骋也不胆寒的列将军看的发憷。正当列战英低下头暗悔自己不该莽撞叨扰殿下深思的时候,靖王开口了:“我怀疑,梅长苏就是……”

等不到下文,列战英忍不住抬头看去,不禁大吃一惊:素来波澜不惊的殿下抓着胸口,眼中充满了挣扎和痛苦,嘴唇紧抿,好像接下来的话是他心口一个铁蒺藜,一旦说出口,便是扎破心脏,刺破喉咙,带出血肉,痛不欲生。

列战英不由得屏住呼吸。

“……是小殊……”

晴天霹雳。

列战英过了好久才从震惊中恢复,忙去扶看似已经要倒地的靖王殿下。倒了一杯水给靖王,列战英只觉得满脑混乱,林少帅不是已经……?为何殿下会觉得那个弱质彬彬的苏哲是他?

靖王便将今日与蒙挚在密室里听到飞流所说“水牛”一事缓缓道来。说到苏哲解释此乃郡主告之以后,列战英道:“郡主与苏先生来往密切,言谈之中聊起童年趣事也确有可能。”

靖王道:“你有所不知,我当时只说了一句‘我们在说水牛的事情’,他就……他就立刻知道这是指当年小殊给我起的外号,让我怎能不生疑!如果换做不知道这个外号的人,定不会是这样的反应。”

列战英迟疑道:“如果是我,就肯定反应不过来。但若先生果真从郡主那里听来,还曾与飞流私下里拿来说笑,也是有可能立刻反应过来的。”

靖王苦笑:“以苏哲的性情,既已认主,又岂会拿主上的外号来与侍卫胡闹说笑着玩。如果是小殊,才真的有可能。若他真的是小殊,那过去的所有不合理就有了合理的解释,比如他堂堂一名麒麟才子为何要支持我这个默默无闻的皇子,他为何对庭生另眼相加,霓凰为什么会那般维护他,连一向只效忠陛下的蒙挚也和他密切还向我投诚。对了,他和小殊一样爱在思考的时候轻捻衣角。他的言谈也不知为何总让我想起小殊。明明是千差万别的两个人,我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想到一起才对啊。“

列战英道:“殿下为何不追问?”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靖王长叹一声:“我不敢,我也说不清自己怕他是还是怕他不是。再者,他若有意瞒我,我说不过他的。”说罢顿了顿,嘴角微微扬起,“我从小就说不过他。”

少顷,他转过身来看着列战英说:“我虽然怕他不是小殊,但是也要去证实一下,否则心绪难宁。如果不是,死了这条心便是。”

“如果他真的是林少帅,殿下接下来有何打算?”

靖王双眉微蹙,目光坚定:“接下来,当然换我来守护他。我已经想明白了,如果他真是小殊,他不愿意让我知道的原因,必然是为了让我心志坚定不因担心他而受影响。可是他该明白,若是为了他,我有什么做不到的,为了他,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,更何况只是压抑一下自己的性情,不再那么冒失,不再那么让他担心。”

列战英拱手道:“殿下其实并非冒失,只是冤情在心,难以释怀,加上性格刚毅,不肯屈就,如果林少帅回到殿下身边,殿下才是真的心安,才是真的心志坚定。”

靖王颔首:“心回来了,自然安稳。”

 

苏宅里,梅长苏斜倚床榻挑着灯芯,跳动的烛火映的他脸色苍白如雪,今天着实危险,还是自己大意疏忽了,往日情怀无可寄托,只能与飞流偶尔诉说一二,还好先糊弄了过去,不知道蒙大哥能否将书索回,想到这里不禁扶额:虽说景琰是呆了点好糊弄,只怕比那位大统领还是要机灵些。

烛光忽闪,梅长苏眼前一花,面前已然站着那位又在半夜翻墙过来,比景琰还要呆的大统领。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大统领此刻搓着大手,心虚的低头,时不时瞟他一眼,支吾了半晌,终于讷讷出声:“靖王说母妃宫中闲居,把书拿给静妃娘娘看了。”

梅长苏眉间一跳,沉默不语,蒙大统领也顾不上害怕了,赶紧劝慰道娘娘不一定会发现。梅长苏不语,心里却明白自己熟悉的静妃心细如发,与母亲何等关系,怎会无察。可是事已至此,多想无益,只能先按下不提。






 

次日正值中秋,靖王进宫拜见母妃,便开口提出要回苏先生的书。静妃面色微变,慢慢走近内室,靖王心中一动,悄悄跟在母亲身后,只见她摩挲着书面,眼神中似有千万情感流露,待看到母亲转身见到自己时慌乱的表情,靖王的心更沉了沉,却故作不知的问母亲是否很喜欢这本书。

静妃忍不住问起苏先生,又反复叮咛靖王一定要多听苏先生的话,言语间流露出的信任让靖王心酸:向来谨慎的母亲什么时候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未曾谋面的人。

离开宫殿的靖王决定今晚一定要好好拜读一下这本让苏哲犹豫,让蒙挚记挂,让母妃反常的游记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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